红湖位于波托西省,波托西的省府也叫波托西(Potosi),距离乌尤尼盐沼200公里。曾经世界上最著名的银矿便坐落于波托西,鼎盛时期,其白银产量占全世界白银产量的一半。古印加人认为黄金是太阳的汗珠,白银是月亮的眼泪,散发美丽的光泽,用它们装饰神庙。直到西班牙人的到来,使之成为世界货币。以前读过大英博物馆出的一套书,提到过“八里尔银币”,称之为全世界最负盛名的硬币,16世纪八里尔银币一经问世,在25年内传遍亚洲、欧洲、非洲和美洲,构成了全球金融系统,曾是现代世界的基石。它不断的出现在从《金银岛》到《加勒比海盗》等书籍和影视作品中。西班牙人在南美发现了波托西的银矿,从此白银滚滚而至,支撑了帝国的繁华。波托西的银矿是西班牙的钱山,也被称为地狱入口,环境极其恶劣,波托西铸造的钱币,每一枚的代价是许多死于矿坑的原住民的生命,4万5千吨的纯银被熔成银条和银币。时至今日,“价值一个波托西(vale un Potosi)”这个西班牙词语,仍代表了价值连城的意思。若没有波托西,16世纪的欧洲史恐怕完全是另一番面貌。如今昔日帝国已成昨日黄花。植物枯荣,人世兴衰,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同行的6个澳洲帅哥从行李中翻出板球棒,在荒野里打起板球。平时也并不觉得自己老,但是看了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年轻。此行载着我们长途跋涉的2辆车,车顶上除了每个人的行李和几个汽油桶之外,上面还顶着5个又大又长的包,装着11个冲浪板,主人便是这6个帅哥。同车的美国大叔约翰特别不能理解地和我说:“可以冲浪的地方,都可以很便宜的租到冲浪板”。我真的佩服他们的异想天开,带着11个冲浪板,跨越半个地球,从澳大利亚来到安第斯高原。我知道古代伟大的军事天才汉尼拔有过旱地行舟的壮举,难道他们要高原冲浪吗?帅哥们年龄大多20出头,最小的只有19岁,要在南美旅行6个月,已经进行了1个半月了。如果说我们是随遇而安,他们简直就是随遇而乐。如果说我们是苦中作乐,他们绝对是乐中作乐。David和我总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拥有超强快乐能力的儿童,简单又纯粹。在沙漠里当我觉得疲倦无聊时,看见他们正推着一块大石头翻滚,直到把石头推得滚下山坡,击掌相庆,一块石头都可以玩得那么开心。每天烈日下晒,尘土里滚,大家个个脏得像土猴,他们会在后车窗上写下 “I wish my girl friend was this dirty”。
睡了2个小时,2016年3月28日,凌晨4点起床,4点半旅行社的车接上我们,前往地热区,大家一上车就立刻呼呼大睡,天光见亮时到达Geyser del Tatio,这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热区,海拔4320米,间歇泉不时喷发。早上温度最低,外冷内热,产生压力使间歇泉最活跃,更易喷发,这正是我们早起的原因。
晚上8点,订好的车送我们去100公里以外的城市Calama,坐10点多的飞机去智利的首都圣地亚哥(Santiago)。进入机场候机厅,发现怎么所有人的脑袋都朝着一个方向,好像有块磁铁。David想看个究竟,刚走过去几步,就听见一片吹口哨的嘘声,他立刻意识到是挡了人家的视线,赶紧退后。绕到人群后面,原来是足球比赛,智利和玻利维亚队。每隔一阵,就听到欢呼,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着我听不懂的口号,比阅兵式上喊的口号还齐,David告诉我是智利队领先,已经3:0了。智利人的强悍可不止体现在足球上,这里要提一下它与邻居之间的争夺领土和资源的战争 - 南美太平洋战争 (War of the Pacific),又称硝石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