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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4 02: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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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4日 尼泊尔EBC第15天 Chukhung (4730)-Dingboche(4410米)-Pangboche(3980米)-Tengpoche(3860米)-Namche Bazar(3440米)
队友告诉我,有一位国内来的山友到EBC健行,来回在机场均因气候不佳,飞机飞行条件不够等待了三四天。有些人等不及,怕误了接下来的行程,便花更多的美金凑齐6人包直升机飞回加德满都。在结束岛峰的行程后,我响应了谭自由的提议,把原本走回卢卡拉的四天行程缩短为两天。这样便有富余的时间在卢卡拉机场等待飞回加德满都的飞机。
我们的8人队伍中有5人决定先行。吃罢早餐,整理好行装7点50便出发上路。
清晨的河谷地依然一片寂寞清冷的模样。河水哗哗的流向远方,天空中没有飞鸟的身影,阳光尚未有足够的威力击散薄雾,只有空气,沁人心脾,芳香的令人着迷。
过小溪时脚刚踏上岩石便往前滑了一小步,身子失去重心,差点摔倒。昨晚的溪水结冰仍残留在石头上,薄薄的一层很难被发现。我用登山杖稳住了身子,跳过小溪,继续前行。
走到dingboche,这个藏龙卧虎的村庄,村民们许多都上过珠峰,即便是田里正在刨地挖土豆的人你也不可小觑。
村子里遇到我们上岛峰时在低营见过的那个身形已有些发福的协作头头,他站在家门口笑笑的朝我们打了个招呼便走开了。我打量了他的家,门口有一杂货店,石头房子看起来颇新且面积不小。窗子,屋顶及大门均被漆上炫目的蓝色。一口大大的卫星锅端坐在院子里。我想,在村里这应该算是富裕人家了。
距离会骗人。那旺指着远方雪山下的另一个村庄示意我们将经过那里。村庄看似不远,却像永远走不到一样。山路蜿蜒,时而宽阔时而狭小。巨大的雪山下,我们如蝼蚁般的行进在高原山路上。阳光炙热,打在低矮的灌木林,打在干枯的土地上。脚步踏过,登山杖划过,兜兜转转间扬起一路尘埃。
随着海拔的降低,绿色植物越来越频繁的入了眼。一丛丛绿,一丛丛红,点缀在蓝色天空下,远方的雪山有山岚相伴,让人目眩神迷。好骄傲,我走在这样的山路上。
在一片叶子前,我停住了脚步,俯下身来,仔细看着她。宽阔的叶面布满经络,业已发黄。“是秋天了啊。”我喃喃了一声,轻轻用手抚摸了她。我在想,这片叶子短短的一生,该是多么幸福。她在这片高原的土地上,被炙热的阳光爱过,被寒冷的雨水淋过。风过舞蹈,云过歌唱。冬季来临,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或许她会落下,蜷缩起身子,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时光把她化为灰烬,回到滋养她生命的土里,幻化成生命的另一种形态。。。。。
牛铃声阵阵传来,扰醒了我。我直起身子踏上土坎为牛群让路。牛主人笑笑的看了我一眼,一定在想哪来的怪人对着一片叶子发呆。我回他一个微笑,目视着牛群走过身边,直到消失在远方的转弯处。
下了山谷,跨过小河,再上土坡,走着走着便不见背夫与队友。左盼右顾间,看到远方丛林里背着橘色背包的nuru,小小的身影正对我挥着手。见我看到了他,nuru便转身上路。确定了方向的我继续前行,大步的追赶着。
山坡转角处有一大型的通讯铁塔被拦腰折弯了,想必是四月大地震的“杰作。”半年了,还没有一点维修的迹象。这个偏乡僻壤显然是个被政府遗忘的角落。国力不强,民生自然靠后。先解决温饱,再考虑娱乐通讯。政策似乎没错。
山崖的草丛里那旺发现了一群动物,我问那旺动物的名字,他说是“lamp goat”,我心想,那不就是羊。可怎么看这动物都不像普通的羊。这群羊,几乎没有尾巴,褐色的皮毛。它们躲在草丛中吃草,见到人只有警惕,并不逃避。那旺说这群动物都是野生的,能在路上看到,很不容易。我想,如果在路上能见到喜马拉雅雪豹,那才真是难得吧。(回家后我上网查了,这羊的确切名字是blue sheep)
午餐在Tengpoche吃的。餐厅坐落的位置正对着Tengpoche寺庙。这是一座藏传佛教的寺庙。据说最早登上珠峰的夏尔巴人就是在Tengpoche出生的,也是在这座寺庙出家的。
坐在餐厅里,远望雪山,近观森林,草坪,赏心悦目的吃着午餐,喝着茶。真是极好的享受。大约歇息一小时,我们继续上路。
一路向南池进发,走的天昏地暗。我比较怕走下山路,个子高重心高,脚踩在石子上常常往前滑。在轻微的崴了两次脚之后,心里嘀咕着“事不过三,事不过三。第三次不会真的摔倒吧”果不其然,第三次崴脚时我摔倒了。好在背包垫在屁股下,哪里都没摔着。不过,那旺正好走在我身后,被人看到摔跤,有些囧。
摔就摔吧,摔过,我反倒乐了,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摔跤次数可以清零,重新计数。
走累了,停下来歇息的当口,见一女学生模样的白人和她的向导兼背夫也坐在路边休息。长啸热情的打了声招呼,随即问白妞:“you,one,one”长啸“one,one”重复了很多遍,一直没有表达清自己想问的意思。
我猜他想问的是“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白妞不懂他的意思,听到我们几人站在边上发出的笑声,说:“why are you guys laughing?”(为什么你们这么笑)
我很佩服长啸的勇气,英文就是多说多练出来的,多说便会进步。我一直羞于说英文,口语总不能进步。
长啸接着问白妞:“where are you from?”只是他说的from听起来怪怪的,很像在说flower.于是我们笑的更大声了。
白妞也乐了,故意问长啸:“you aks me whare i am flower?”她发音flower时,故意把尾音拖得高高的,语调带有几分戏谑。我们笑的更欢了。
白妞说她来自比利时,得知我们来自中国,她话题一转,马上提及西藏,问,西藏是不是中国的?!
刚刚走到歇息处的沙丁听到她的话,不乐意了。快言快语的她马的回说:“西藏当然是中国的。”
白妞说:“如果西藏是中国的,为什么我问到那些西藏人,他们都不说他们来自中国。”
沙丁立刻回应道:“就像从纽约来的美国人,他们可以说他们来自纽约,而不说来自美国啊。”
白妞一看,话题有些火药味,马上说:“好了,这个政治的话题打住,不讨论了。”
接着白妞说她要去爬难度最大的kongma la pass。因为这个垭口最美。Joyzhou说:“这个难度很大啊。你确定你要去?”白妞说:“我年轻,身体好,体力好,我不怕,我就是要去。”她边说边伸出两只胳膊握紧拳头比划出健美运动员显示肌肉的动作。
我们看着她,再看看她的背夫,背夫一脸无奈的表情,摇摇头,不置可否。看得出来,背着大背包,要翻越Kongma la pass,对于夏尔巴背夫来说,也不是一件易事。
和白妞告别后,我们继续上路。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庄,见三个刚刚放学的孩子,约摸七八岁的模样,在路边捡牛粪玩。他们每人抓起牛粪,站在山崖边朝山下扔去,比赛看谁扔的远。有些牛粪看起来颇新鲜,稀稀的,弄得他们满手都是黄绿色。我和长啸边走边注意着他们,很怕他们一激动把牛粪扔在我们身上。
起雾了,山色迷迷蒙蒙。视线可及处,满眼的绿色松林。山涧有瀑布飞溅,跌落下的水流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说,我来了,我来了。。。。。随即在山脚汇聚成河,流向未知的远方。
走过一个转弯口,期待看到的画面是山屋满坡的南池,但是,不是。再过一个转弯口,出现在眼前的依然是下一个转弯口。不知走了多久,就这么在白雾中走着。无穷无尽的上坡下坡路,走过了一山又是一山,走的昏天地暗。渐渐的,有山屋出现。再向前走,有贩卖登山用品的商店出现。行至一排转经筒,看到了经幡。南池终于到了。
好大的雾啊。南池在大雾的笼罩下,远山消失了,只有近处的蓝绿屋顶在一片泛白的浓雾中冲出重围,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色彩。我们随那旺到达民宿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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