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vertical/But I would rather be horizontal(我是直立的/但我宁愿自己是水平的),”思考了像树一样的生存状态是什么样子之后,西尔维娅•普拉思(Sylvia Plath)这样写道。维也纳科技大学(Vien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的一个研究小组最近宣布了一种看待树木的睡眠的新角度。他们通过精密的激光扫描仪,对夜晚的树木成像,发现夜间新陈代谢过程放慢时,这些树木的的枝条明显下垂。用这个小组的话来说,这些树“睡着了”。
甚至连它们的繁殖策略都表现出创造力和投机性,而非严格依照基因的安排。模块化结构意味着植物没有不可替换的器官,即便90%的活体组织被破坏,也通常能够重生。在1987年10月大风暴(the Great Storm of October 1987)后,尽管灾难预言者宣布英格兰南部的地貌遭遇了灭顶之灾,我仍发现了很多在水平状态下也处变不惊的树。橡树和鹅耳枥倒伏的“躯体”上都抽出了新枝;黑杨和山毛榉朝上的根盘上都长出了欣欣向荣的新树干。
几年前,我造访了很可能是欧洲最古老的一棵树:苏格兰珀思郡(Perthshire)福廷格尔(Fortingall)的大紫杉(the Great Yew)。这棵树身巨大的古树(在18世纪需要20个人才能合抱,据估计有4000到5000岁树龄)在过去受到猎奇者的侵扰。当局的应对之法是把这棵倒霉的老树关进了铁笼子里,锯掉一些枝条。这不仅让它看起来像是怪物展上的展品,同时还让它失去了“男子气概”。
如果不使用人类语言中暗喻的力量,去探索树木的形态、模式和化学信息传递的独有语言,我不知道人类如何能够在地球的生命网络中,为自己寻找一个立足之地。但我们绝不应扼杀它们对我们的馈赠,那就是不同的存在模式。就如钟爱植物的诗人塞缪尔•柯勒律治(Samuel Coleridge)所写的,“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命,我们共有一个生命(everything has a life of its own, and that we are all One Life)。”
本文作者著有《植物的盛会:植物学和想象力》(The Cabaret of Plants: Botany and the Imagination)